裴晏声音喑哑:“朕的后宫,只会有卿卿一位皇后。”
他一手抚着沈鸾纤细脖颈,薄唇轻轻描绘着沈鸾的唇形。
沈鸾气息不稳,眼神逐渐迷离:“郑平说,你想重翻沈府的旧案?”
“嗯。”十指紧扣,裴晏垂首,薄唇顺着沈鸾下颌,一点点往下,直至落在她颈间。
气息灼热滚烫,惊起无数的颤栗。
“卿卿生来就该享万人膜拜的,沈将军于国有功,自然不能不清不楚死在那场火海中。”
还有沈鸾惨死后宫的母亲。
眼中白雾浸染,沈鸾眼角温热:“可是朝中的老臣……”
蓦地,颈间的细肉落下重重一记疼。
顷刻间,脖颈上已多了一道齿印。
沈鸾倒吸口冷气,胡乱伸出手,上下挥舞,试图推开人。
无意碰到某处时,沈鸾双目缓缓瞪眼,满是不可置信:“怎么会……”
她飞快低头望了一眼,眸底满是震惊和难以相信:“洪太医不是说你……”
生平第一次,沈鸾对洪太医的医术生出质疑。
裴晏扬眉,竟心领神会,从沈鸾的未尽之语猜出她话中的意思。
裴晏沉沉一笑,意有所指:“卿卿果真是在担心我。”
怪不得这几日,沈鸾看着自己的眼神总是不对劲。
修长白净的手指紧紧攥着沈鸾的手腕,裴晏目光一暗,声音透着无尽的危险。
他勾唇,浅淡笑意自沈鸾耳边落下,裴晏一手抚过沈鸾红唇:“卿卿是担心我有、心、无、力?”
绯色蔓延全身,沈鸾毫不犹豫拍开裴晏的手,她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双唇:“你想都别想,我是不可能……”
沈鸾一点点往后退去,面露惊恐不安。
视线和裴晏撞上,却见对方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的璎珞。
夜凉如水, 竹影润润,苍苔浓淡。
茯苓站在廊檐下,踮脚举目往外眺望, 随手拉住一侍女手腕,她面露着急:“快去问问, 水烧开了没有?”
话落, 双眉又拢起,茯苓颇为不解, 目光透过隐绰窗纱, 悄悄往暖阁望去一眼。
她小声嘀咕,自言自语:“陛下那伤口不是快愈合了吗,怎的又开始流血了?”
遥遥见侍女端着沐盆匆忙走来, 茯苓再腹诽不得,赶忙迎了上去。
双手端着沐盆往暖阁走去,未穿过那扇缂丝盘金屏风, 忽而,听见榻上传来裴晏冷冽的一声。
“都退下。”
茯苓和绿萼面面相觑, 不约而同从对方眼中瞧见了不解困惑。
皇命难违, 茯苓和绿萼不敢耽搁,福身应了声是, 放下沐盆往外走去。
临走前,还不忘阖上槅木扇门,相继退到廊檐下。
檐角下悬着一盏掐丝珐琅缠枝莲纹灯,灯影摇曳, 斑驳光影落在茯苓和绿萼脸上。
少顷, 二人终于发现端倪。
……沈鸾呢?
她们刚刚进屋,好似并未听见沈鸾的声音。
暖阁内。
青纱帐幔挽起, 隐约可见榻上娇弱的身影。
沈鸾不知何时也躺在了榻上,背朝外,沈鸾面朝里,眼角泪珠滚滚落下,又怕门口的茯苓和绿萼听见,只能咬紧下唇,低声呜咽。
怎么能……
裴晏怎么能那样……
身前挂着的璎珞金灿灿,那悬着的珍珠和玛瑙,此时却不如先前透亮。
沈鸾垂首,视线在那璎珞上停留一瞬,耳尖瞬间泛点绯色。
余光瞥见往榻边踱步而来的裴晏,沈鸾恼羞成怒,抬手摘下颈上的璎珞,直直朝裴晏丢了过去。
若非怕茯苓和绿萼发现自己的璎珞不见,沈鸾早将此物从窗口丢开。
沈鸾咬牙切齿:“洗、干、净。”
裴晏面不改色接过,那双沉沉眸子不再平静无波,他唇角挂着浅淡笑意,随手将璎珞丢入沐盆。
层层涟漪蔓延而来,水声荡漾,流水潺潺,掩去了璎珞上所发生的一切。
“我的错。”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挽起纱幔一角,裴晏声音极轻,平淡如常,尾音是无尽的餍足。
眸光沉沉,他视线一点点在沈鸾脸上掠过,最后落在那先前戴着璎珞的地方。
喉结轻轻一滚,裴晏眸色又暗下些许。
榻上的沈鸾完全不知危险降临,她垂首低眉,小声絮叨:“我说了摘下璎珞,你偏不听。如今可好了,这若是洗不干净,叫茯苓和绿萼瞧了去……”
沈鸾喋喋不休,忽而头顶黑影落下,裴晏不知何时,已走到榻前。
喉结滚动,裴晏漫不经心嗯了声:“下回摘。”
“你还想有下回……”
余音未了。
唇角忽的落下一吻。
高挺的鼻梁沿着下颌,一点点往下。
十指紧扣,掌心贴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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