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可是有人来过?”
茯苓和绿萼齐齐摇头:“姑娘好不容易歇下了,奴婢哪肯叫他人扰了姑娘清净,早早撵了出这院子。”
沈鸾唇角笑意稍浅,垂首敛眸:“……是吗?”
那又是她的错觉了。
她总觉得适才午歇时,有人来过这院子。
沈鸾揉着眉心,睡得不安稳,她越性起了身,在院中踱步。
这院子的一草一木都是阮芸亲手打理的,庭院前还有一面湖水,水面波光粼粼jsg。
柳垂金丝,攀檐抚树,
穿过垂花门,忽听前院花厅传来一阵笑声,细听却
是阮芸。
沈鸾狐疑:“……姨母院中,可是有客人?”
侍女福身:“是隔壁秦府的秦少爷。”
昨日阮芸留秦钰在家中用饭,无意听见秦钰家中有一熏香,能治难眠之症。
秦家是制香世家,秦钰虽不学无术,是当之无愧的纨绔子弟。然他却制得一手好香,就连秦父也自叹不如。
闻得阮芸对那熏香有兴趣,秦钰当即送了过来,亲自登门。
阮芸捂着丝帕笑:“你这孩子,随便派个人来就成,哪里需要你亲自跑一趟?”
秦钰嘴甜:“我不过是馋夫人家里的糕点罢了,夫人不嫌弃我就好。”
余光瞥见影壁旁的沈鸾,秦钰双眼一亮,拱手抱拳:“沈姑娘。”
长条木案几上是秦钰送来的熏香,数十来瓶官窑瓷瓶。
沈鸾瞧着有趣:“这些都是秦公子制的?”
秦钰颔首,向来张扬狂妄之人,却独独在沈鸾眼前红了脸。
他垂首:“秦钰不才,不懂挥毫泼墨,只懂些香料,叫沈姑娘见笑了。”
秦钰这话实在是谦虚,青州上下,谁不知他秦公子的名字。
沈鸾轻拈一块香饼,轻嗅:“好像是……桂花香?”
“是。”秦钰滔滔不绝,侃侃而谈。
从香料是何处寻得,到如何制成这香饼,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话犹未了,方觉自己说太多,他窘迫一笑:“是我冒犯了,沈姑娘是否觉得无聊,我……”
沈鸾摇摇头,她从未见过有人制香,瞧着甚是好顽。
秦钰抚掌大笑:“这有何难,沈姑娘若是喜欢,改日可……”
瞥见身后戏谑望着自己的阮芸,秦钰掩唇轻可:“沈姑娘若是喜欢,改日可和阮夫人一起,到我家香料店肆。”
他家店肆后有一小院子,专为制香所造,制香所用器皿一应俱全。
沈鸾还未开口,阮芸已笑着上前:“秦公子这般说,改日我定带着阿鸾上门。”
秦钰眼角弯弯,连声道好,又笑着将一瓷瓶推到沈鸾眼前。
暗香扑鼻,沈鸾惊奇:“……这是梅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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