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的,处处和自己作对。
秋月跟着笑:“陛下看重娘娘,若是娘娘松了口,陛下岂有不应的理?”
秋月惯会哄人,话都说到皇后心尖尖上。
皇后弯眼:“罢了,见见她也无妨,左右这会陛下也不得闲。”
绵绵细雨下了一整日,那白猫早就受惊一溜烟窜出院外。
青藤拂檐,无影无踪。
暖阁烛光摇曳,亮如白昼。
茯苓满脸的焦急不安,只恨自己当时不在沈鸾身侧,叫她摔了那狠狠一跤。
又忍不住,怪那白猫吓人。
烟雨朦胧,紫檀插屏前设一官窑美人瓢,那美人瓢内所摆的,还是自己晨间陪沈鸾采的杏花。
茯苓双眼蓄满泪水,一瞬不瞬盯着青纱帐幔后的人影,泫然欲泣。
王大夫细细把脉,抚着长须。
茯苓大着胆子上前:“大夫,我家主子如何了?怎的如今还未醒,可是摔坏了脑袋?”
暖阁花香阵阵,扑鼻而来。
博古架上立着一青铜钟,架子上还有一方冰裂纹花瓶。
王大夫悄声:“姑娘外面说。”
茯苓心口骤急,垂在眼角的泪珠登时落下,只当沈鸾这病无药可救,神医来了也难解。
王大夫心下着急,忙道:“姑娘莫慌,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怕惊扰了贵人休息。”
茯苓小声啜泣:“是我的不是,大惊小怪,吓到王大夫了。”
王大夫连声摇头:“主子身上并无大碍,再过半盏茶,兴许就醒了。”
茯苓喜出望外:“……真的?”
王大夫连连点头:“自然是真的。”
他沉吟,“若是运气好,贵人记起往事,也是因祸得福了。”
这恰恰中了茯苓的心意,刹那间笑弯眼:“这话可是真的?”
若是如此,她再不念着那猫不好,只要沈鸾能记起过往,叫她喊那白猫祖宗都成。
王大夫并无十足的把握,只道:“老夫也只是猜测。”
茯苓笑盈盈:“无妨,如此便够了。”
她笑着送王大夫出门。
外头雨声淅淅沥沥,怕惊扰沈鸾,茯苓轻手轻脚,合上支摘窗,屋内只留了一盏玻璃绣灯。
光影绰约,映照在青纱帐幔上。轻薄帐幔低垂,茯苓守在脚凳上,不敢挪过半分视线,只怔怔盯着沈鸾瞧。
盯得久了,眼睛疼得慌,茯苓一手揉眼。
不经意朝榻上投去一眼时,整个人忽的怔住:“……主子?”
青纱帐幔挽起,茯苓脸上雀跃溢满,扶着沈鸾靠在青缎引枕上:“主子可要吃茶?”
她视线细细打量着沈鸾,几番辗转,欲言又止。
“郡……主子。”
沈鸾遥遥朝她点头:“你不说,我倒不还觉得口渴。”
沈鸾揉着眉心,“倒碗茶来。”又道,“我怎会在此处,那猫儿可还在?”
茯苓一颗心坠入谷底,忍着悲伤为沈鸾倒了一杯温水,伺候她净口后,方又倒了滚滚的热茶来,她强颜欢笑:“那猫跑出去了,主子先前不小心摔了一跤,如今身子可还有不适?”
沈鸾扶着茯苓的手坐直身:“并没有什么不适,只是头晕了些,歇歇便好了。”
话犹未了,茯苓已是热泪盈眶。
这别院处处有裴晏的眼线,然无人知晓,当年的长安郡主为了逃学,无所不用。
若是不想去南书房,她便会悄悄捏茯苓三下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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