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念了好几声阿弥陀佛,“幸好昨夜没在三公主宫中留宿,要不然……”
她拿眼,笑盈盈朝沈鸾看。
沈鸾莫名其妙:“都看我作甚么?”她眨眨眼,揶揄,“难不成我也敲了一整夜的木鱼?”
绿萼垂手:“郡主倒是没敲木鱼,只是一直喊着月亮掉湖里,要我们捞起来送回天上去呢。”
沈鸾面红耳赤,为自己扯谎:“我那是看花了眼。jsg”
绿萼只笑:“郡主确实是看花了眼,连猫儿和鹦鹉都分不清,还怪这猫不会说话,只会学猫叫。”
昨夜的事沈鸾早就忘光,这会听绿萼提起,只觉得稀奇,搂着怀里的波斯猫直笑。
忽而又想起自己还没给猫取名。
沈鸾和猫对视半晌,眼前一亮:“有了!日后你便叫汤圆好了。”
茯苓和绿萼齐齐福身,替汤圆谢过沈鸾赐名。
天色灰蒙晦暗,坤宁宫内檀香袅袅。
皇后跪在蒲团上,温和的眸子轻闭,手攥一串佛珠,嘴里轻声念着什么。
细听却是佛经。
秋月捧着经书站在一侧,厚厚的一沓经书,皆是皇后亲手誊抄。
佛堂木鱼声阵阵,庄严肃穆,静悄无人敢叨扰。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佛堂的木鱼声终于停下。
捧着漆盘的经书交由一侧的宫人,秋月俯身,小心翼翼搀扶着皇后起身。
“娘娘,沈夫人来了。”
秋月扶着皇后进了内殿,又唤人端来滚滚的热茶,伺候皇后喝下。
殿内炉袅残烟,花梨木案几上立着一个汝窑青瓷花瓶,瓶内插着数枝红梅。
是先前裴衡着人送来的。
皇后轻瞥一眼红梅,又想不日裴衡成婚,心绪终平和些许。
秋月垂手在一侧侍立,提醒:“……娘娘,可要见见沈夫人?”
皇后慢悠悠转动指间的佛珠:“她还在外面跪着?”
秋月福身:“是。”
殿内檀香萦绕,幽静深远。
却迟迟没等来皇后的声音。
良久,皇后手中的佛珠终于不再转动。
她抬手,唤秋月上前:“秋月,你来。”
……
凛冬刺骨,连着在坤宁宫前跪了两个时辰,沈氏冷汗涔涔,双膝险些受不住,疼得厉害。
侍女候在一侧,心疼:“夫人,要不我们……”
沈氏横眉冷对:“闭嘴。”
侍女立刻噤声,不敢再多言。
寒风呼啸,天上窸窸窣窣飘起了雪珠子。
雪珠子渐渐迷了眼。
紧闭的菱花槅木门终于推开,秋月手执竹青油纸伞,匆匆自殿内走出。
瞧得雪中长跪不起的沈氏,秋月当即沉下脸:“糊涂东西,还不快搀扶着沈夫人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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