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孙煊想起甄芙,又问:“我听说甄姑娘要走了?”
“的确如此,她要走,我也不好拦着她。怎么,你想着她?”王妃问起,她养出来的孩子绝非是情爱之心。
作为王族,应一切以大事为重。
王孙煊摇头:“孩儿怎会如此。”
王妃含笑:“那个孩子我看是个有抱负的姑娘,之前我见她容貌绝世罕有,家世清白,和你倒是相配。但现下却不能阻拦人家了,她这样一手好医术,不能埋没于后宅,煊儿你可不能这么自私。”
王孙煊想起那日他看到的甄芙,面向朝霞灿然而笑,他负手转过身去:“儿子知晓了。”
“好,你先回王府去,平日也不必常来,以免引人注目就不好了。”王妃笑。
王孙煊就此告退。
之后,申妈妈进来了,申妈妈是王妃奶娘的女儿,十六年前奶娘突发恶疾,是王妃把她提拔到身边,这十六年来申妈妈待王妃忠心耿耿,名为主仆,情为姐妹。
“王妃。”
“不必多礼,我的身体若保养得宜,就与常人无异。”
“这都多亏了甄姑娘,顾神医年迈老矣,她年轻医术高超,人又难得细心,奴婢觉着就这么放她去金陵不好,不如让她在齐国都城留一年半载,等您彻底康复了再让她走。”申妈妈一切为她身体着想。
王妃脸上却是神色未名,一点身体康复的喜悦都没有:“这样不好,我身上有恶疾的事情无人知晓,若是让人知晓堂堂齐国二王妃,千里侯的嫡长女居然身患恶疾,还被人开膛破腹,传出去会被人认为德行不佳,我还如何有脸做人。日后,王子亮若真的登上大位,我如何母仪天下,齐国臣民又如何看我?”
申妈妈闻言也是一凛:“那王妃的意思要不要去吩咐她们不将此事说出去,反正对外说的也是替徐夫人看病。我看顾先生和甄姑娘也都是晓事之人。”
“不,这世上的事情有第三个人知晓就不叫秘密了,二王子马上要从南梁回来了,他本就不喜于我,我身上有病一直隐忍不发,就是不想让他知晓。而身有恶疾是不能参与祭祀的,若没有祭祀权,我算什么当家主母呢!”王妃脸上一片晦暗之色。
申妈妈当然知晓二王子和王妃关系冷冰冰的,自从她到王府时,王妃已经产下嫡子,二人十多年从未同过房。只是在王孙煊面前,二人还装一装,其余时候二王子一直忙于公务。若真的知晓王妃有了恶疾,他很有可能会毫不犹豫的换一个王妃,否则,大王子和二王子争王位已经到了焦灼阶段,任何对二王子不利的人和事情,他都不会手下留情的。
“七出中有一条叫不可共粢盛,若二王子知晓您有此恶疾,也许为了王孙煊,他怕是会对你不利啊。”申妈妈也很忧心。
王妃点头:“是啊,我们田家一直要送陪媵过来,不日召陵会盟,那些其它的诸侯国哪个又不想送女人过来。以前我无过,尚且如履薄冰,王子不过是看见我生了王孙煊,我才地位稳固。以后,可就难说了,我不仅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王孙。”
说完,她脸上也是为难:“可是顾神医和甄姑娘都知晓我的事情,她们听说还带了一帮随从。无论是谁透露出只言片语,我和王孙煊的名声将如何?”
申妈妈了然:“奴婢明白了,此事就交给奴婢处理,请王妃放心,好生养好身体才是。”
王妃脸上还很是不忍:“可惜了,甄姑娘可是个大美人。”
“那就是她命不好了。”申妈妈也是一脸遗憾。
王妃嘱咐:“此事切勿让王孙知晓,他虽然像他爹那样精明强干雄才大略,野心勃勃,但是他到底年轻,容易心软,这种事情说了反而让他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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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 我就要走了,这药呢就留给你。还有你娘的喘疾,我先前为她开了二仙汤, 我又重新写了几张食疗的单子, 你看这海蜇皮、新鲜猪血都是易得的,你平日让你娘炖服即可。”甄芙细细叮咛。
她见石榴在王妃身边侍候的很是用心, 不比别人偷奸耍滑,自然高看她一眼。石榴十分孝顺, 在王府的月例几乎都拿回去给其母治病,只是不知从哪里找的大夫, 要用的全部都是好药,却一直也不怎么好。
好在甄芙开的药非常对症,一帖下去已经好了不少了。
石榴接过食疗单子,手紧紧捏着,她心中很是煎熬。自从前日她于内间时,听到了一件密事, 这件事情是关于甄姑娘的。她本是一小小奴婢,是半年前调过来别院服侍王妃的,因为服侍王妃, 所以赏赐颇丰,才能养得起一家。
若她说了什么话,到时候查出是她说的,她也承受不起, 因此很是矛盾。
“甄姑娘,你们是不是很快就要走了?”石榴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但依旧保持平静, 很怕被甄芙听出异样来。
甄芙笑道:“是啊, 很快我们就要走了。但是通关文牒还没拿到,还有各处路引,申妈妈那边说很快办好了就给我们。”
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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