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去接触别人。”
朱七巧本来有些心虚的,但是现下被甄芙说起火气来了,她理直气壮道:“但先生给我的帮助,我还是那么穷,不对吗?可周公子改变了我的命。”
甄芙只是觉得她真可耻,明明改变她命运,教导她医术技艺的人是顾先生,她却认为是她有钱的丈夫。
故而,她也懒得讲什么大道理了:“朱姐姐才十日就已经出嫁了吗?”
朱七巧当然只是一个妾侍,甚至还是养在外面的,她嘴一撇:“我知道甄妹妹你瞧不起我,但我所做不过人之常情。”
“我本以为那人会对姐姐真心求娶,即便你我不是同门,我也不希望你被人作践,原来还真是做了妾?我并非瞧不起妾,只是为先生不值当罢了。”甄芙话到了这个地步,也不想多说了,只想快些进门看看顾先生。
朱七巧突然笑道:“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顾先生再好,也给不了我一个好前程,她老人家年事已高,还能管我几日,到时候我又是羊入虎口。兴许嫁一个老鳏夫,彩礼被爹娘拿光,谁再会救我?穷人家的正妻生成我这样,日后还不是被人典妾的命,遭无数人玩弄,还不如让一个人玩弄。甄姑娘你也别说我,你看我这样,连开门的老苍头都私下挨挨靠靠,想霍霍我。可你呢,倾国倾城之貌,闭月羞花之容,莫夫人却忍心把你丢在戚家数年,还是戚家人正派你才毫发无损,可日后呢?哈哈哈……”
不知道为何,甄芙一方面生气她对顾先生的背叛,可听她说完又隐约同情。虽然知晓她是诡辩,但想来也是女子大多选择的路太少了,女人太不容易了。
一时,竟然呆住了。
巫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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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先生倒是比甄芙想的更开,她笑道:“我这一辈子遇到的人多了去了,什么人都有,还有假意拜师,进门来就是为了看我有没有什么生子秘方,有了身孕就让我替她调理身子,生完孩子就再也不来了。有时候女子为了要走一条路很难走,因为大部分女子还是更重家庭,也因为如此,你看稳婆和一些医婆看起来多,实际上真正行医的女大夫很少,这条路越往后走就越艰难。”
“这样倒也罢了,只是她不该花十几两银子就想买断恩情,这样也太无情无义了一些。做错了事情不道歉,反而把罪责一推干净,这样的人就是将来真的能混出头我也看不起。”甄芙虽然知晓先生不在意了,但她还是很打抱不平。
顾先生摆手:“不必管她,她的眼睛只有脚尖上的这点利益,当年我就问过她,你的年纪不小了,我们这里要学肯定不是一两年就能学会的,尤其是她还不识字。她自己跟我说她家里如何不堪,说只想跟在我身边,我就收留了她,教她读书识字分辨草药。她做事倒也勤勉,只是下针要许久,做事情锱铢必较,我让她称药她变着方儿的多收钱,我说过她几回,她反而还觉得我开的药太过便宜,没有赚头。”
所有人都知晓,只要是人就不想生病,因此,无论这个治病的钱合不合理,大多数人为了把自己的病看好是不会计较的。
甄芙很诧异:“那她不是贪钱吗?”
“从中赚油水,借故多收一二两银子。我说过她一回,她表面认错,私下怕是不以为然。本想我年岁大了,等今年教她调养产妇怎么下药,日后就是她不在我身边了,总有个路子,哪里知晓她如此迫不及待。”顾先生摇头。
甄芙在想:“那为何您不早些教她呢?”
顾先生则道:“这是我顾家独门之书,她虽然入了我门,但是辩证不会,每逢让她诊治,总敷衍了事,开的药则是四平八稳,吃不死治不好。这样我怎么放心传授独门之医术给她,只想多调教几日,再教她,哪里知晓……”
师徒二人说了几句,倒是都觉得没意思,正如朱七巧自己说的,她们在这儿觉得她这般很好,但她不觉得,那就由着她去吧。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也拦不住的事情。
甄芙又把自己这几日在石诊治的人的脉案还有开的药方递给顾先生看,顾先生今日病人不是很多,师徒一起诊治之后,顾先生最后送了一本《疫病之术》给她。
“先生怎么送这个给我?”甄芙不解。
顾先生笑道:“我的规矩是只医女子,旁人都不医,但有一件事情除外,那就是疫病来时,男女包括牛马都可以医治。这本书说的是疫病之术,可这里是几乎把天下所有的疑难杂症都在于此了,你好好琢磨。”
甄芙这才知晓顾先生是想把衣钵传给她,她连忙跪下来磕头:“弟子多谢恩师栽培。”
“也算不得栽培,是你足够用心,我不在你身边指导,你把我送去的医书却能倒背如流,除了天赋之外,你还勤勉专心,这一点很难有人做得到。”顾先生看着甄芙,还算欣慰。
多少女子仅凭一张好面容,从此青云直上,再也不必费心做什么,而甄芙却不同,她小时候在甄家还好,自从甄大人过事,她就收起了以前的小姐样儿,把功夫都用在俗务中,举凡是女红、纺织还是和自己学医,都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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