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少,还好通得早,我本来还打算报个班,幸好没花这冤枉钱。”
余风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耳朵:“那接下来就专注你自己喜欢的事吧。”
余风吃了一片菠萝,酸得眼睛一闭,强忍着没吐出来。他看了看谢安屿:“你没味觉的?这么酸怎么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我还以为挺甜的。”
谢安屿笑了一声:“我想看你吃的时候是什么反应,特意把表情控制住了。”
余风捏了捏他的脸:“你这小孩儿怎么偷着坏的?”
“这家水果店以后可以拉黑了。”余风拿起盘子,准备把菠萝倒了。
谢安屿拦着他:“别浪费,能吃。”
“吃完明天你嘴就烂了。”余风看着他,“这么酸,嗓子还可能发炎,别虐待自己。”
余风二话不说把菠萝拿到厨房倒了,之后抱着谢安屿在客厅沙发上躺着,打开了电视。
谢安屿很少看电视,现在的电视机跟以前不太一样,一打开不会自动播放各个频道的节目,想看什么可以自己选,方便又不方便。
余风问谢安屿想看什么,谢安屿想了想,说:“葫芦娃,能看么?”
余风笑了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吃什么长大的,这么可爱。”
“葫芦娃挺好看的。”谢安屿蹭了一下鼻子,他看过的剧不多,一下子能说出来的也就小时候经常看的动画片,这动画片这么老,余风肯定也看过。
余风嗯了声:“是挺好看的,天书奇谭看过没?那个也好看。”
“看过。”
余风找到了葫芦娃的片源,边点开边说:“忽然就觉得跟你这零零后没代沟了。”
谢安屿笑了:“咱俩之间有过代沟么?”
余风低头看他一眼:“我高考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
“那叫年龄差,不叫代沟。”
余风抚了一下谢安屿的胸口:“你爸妈……是你几岁的时候过世的?”
“12岁。”
余风心里一沉:“之后一直是你外婆照顾你的?”
“嗯,我爸妈走了之后她身体就变差了,最后那两年每天都是熬着过的。”
如果不是因为还有牵挂,她可能早就撒手人寰了。
“为了照顾你外婆才辍学的?”
谢安屿点了点头:“看病买药都要花钱,继续上学就没时间打工。”
刚开始外婆的病情没有那么严重,谢安屿那时还能勤工俭学,后来就不行了,课余时间赚的那点钱根本不够家里的支出。
谢安屿上完高二就没再去过学校,他外婆临走前都不知道这件事。
“爸妈怎么走的?”余风的声音很沉。
“出海,在海上出意外了。”谢安屿的表情、语气都很平静,专注地看着电视上的画面,“他们很少冬天出海,那个时候我要上初中了,他们说要多攒点钱,将来好供我去大城市念大学。”
渔民的水性不会差,正常情况下遭遇海难都有生还可能,冬天降低了这种可能性,他爸妈是在海里被冻死的。
余风抱紧谢安屿在他额头吻了一下:“余哥陪着你。”
谢安屿握紧了余风的手。
“明天下午带你去看展。”余风说。
“什么展?”
“木雕展。”
谢安屿肉眼可见的兴奋,眼睛都亮了。
这场木雕展是个人展,主办人是余风认识的一位知名木雕师,他大学的时候给这位木雕师的作品拍过摄影集的素材,凭着这段老交情,才拿到的入场邀请函。
谢安屿转头亲了亲余风:“谢谢哥。”
“我们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你打算一直叫我哥吗?就没想过换个别的称呼?”
“那还能叫你什么?”叫全名太生分,叫“哥”又不像情侣,谢安屿犹豫了一会儿,试探地开口,“宝贝……?”
余风看他一眼:“你还是叫哥吧。”
余风这个纯1还是挺想听谢安屿叫声“老公”的,这算是从谢安屿身上触发的性癖吧,因为想象不出谢安屿这么叫他的样子,所以想听。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第二天下午余风开车带谢安屿去了木雕展,展厅门外站着两个穿汉服的女人,一个负责核看邀请函,另一个负责引导受邀人进展厅。
为了控制展厅里的人流量,入场名额有限,进去的人都是三三两两的,不多。
展厅里面很安静,一走进去谢安屿就闻到了木头的香味,这味道跟余风身上的味道一样能让他心安。
展厅里不是不能说话,只不过大家的交流声比较小。
这里的每一件作品都让谢安屿叹为观止,很难想象这些作品竟然都是出自同一个作者之手,以前是他见识少,眼光只局限在文师傅那间远离尘嚣的木屋里。
身旁传来脚步声,谢安屿转头看了一眼。
来人就是这些作品的创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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