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个极端,要么过得很精致,要么过得很糙,余风属于后者。
煎面包和荷包蛋谢安屿弄了两份,余风跟谢安屿道了谢,把自己的那份吃了。谢安屿吃东西很快,吃完就去洗碗,余风正纳闷他起这么早要干嘛,他就准备出门了,弯着腰在玄关穿鞋。
他穿的一双黑色运动鞋,鞋跟磨损的痕迹很重。
“余哥,我们什么时候签合同?”谢安屿走前问余风。
“过几天再说吧。”
“好,那你抽空拟一份合同。我出门了。”
余风嗯了一声:“小区出去往右边走是地铁站。”
谢安屿愣了愣,点点头:“嗯。”
余风开车从地下车库出来的时候,才明白为什么刚才跟谢安屿说地铁位置的时候他会像没反应过来似的。
谢安屿没走远,他就在小区外围晨跑。
身姿挺拔,步伐稳健。
余风第一次感觉一个人的跑步姿态也可以用漂亮来形容。
他拍过很多模特,职业病的关系,这会儿有点下意识地去观察谢安屿的身段和身形,谢安屿的身材比例很好,瘦而不弱,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劲儿,一种蓬勃的力量感。
余风起早去找了他在数码城开手机店的朋友,把谢安屿的手机交给了对方。
“你这……跟我开玩笑呢?”
“我吃饱了闲的大老远跑这来跟你开玩笑,你这有人能修么?”
盛涛接过手机看了看:“……修肯定有人能修,不是,你修这玩意儿干嘛?有这修的钱都能买部新的了。”
“能修就行,什么时候修好给我打个电话。”余风想了想,又问,“修完了里面的数据还在吗?”
盛涛乐了:“这玩意儿里面还能有数据呢……”他摇摇头“说不准,得看怎么修。”
“尽量保留吧。”余风说。
谢安屿一看就是那种平时情绪比较稳定的人,手机被砸的时候人都快暴走了,这手机明显对他很重要。
一部老年机能让他这么紧张……
——这部手机应该是他外婆生前在用的,这是余风能想到的唯一的原因。
盛涛晃着手机跟余风开玩笑说:“这可是另外的价钱了。”
“能修好随你叫价,你先把它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再说吧。”
“这到底谁的手机啊?你别跟我说是你的。”
“一朋友的。”
“啥朋友啊还用老年机呢,忘年交啊?”
“一小朋友。”余风准备走人,“我先走了,你修好了打我电话。”
“成。哎什么时候跟周祎一块儿聚聚啊?”
“你问他,聚餐这事儿他最起劲。”
“找他的话那我们肯定得组个大的局,到时候别喊了你你又不乐意来。”
“看情况再说吧。”余风摆了摆手,“走了。”
余风是摄影师,工作弹性比较大,清闲的时候很清闲,忙的时候一连加好几天班是常有的事。他今天下班就挺晚的,但回来的时候没看到谢安屿。
差不多到九点的时候谢安屿还没回来,余风有点奇怪,网吧的工作不是已经辞了吗?
他给谢安屿打了电话,打了两次都没人接。
大概到十点的时候,谢安屿回了通电话。
“喂,余哥?你给我打电话了?”谢安屿说话有点喘,“我刚刚手机没放手边,没接到。”
余风没想过问谢安屿的私生活,谢安屿接了电话就好了,起码可以确认他没出什么事。
“挺晚了,别太晚回家。”余风说着补充了一句,“太晚了没地铁。”
“嗯,我马上就回来了。”
余风的睡眠质量不太好,容易失眠,睡眠也很浅,好不容易睡着了也很容易醒。他经常做梦,几乎每夜都是半梦半醒的状态。
谢安屿回来之前余风短暂地睡了一会儿,没过半小时就醒了,今天情况还算比较好,至少入眠的时间不算太长。
余风去厨房倒水喝,看了眼墙上的钟,指针是夜光的,黑暗中看得很清楚,时针现在正指向11。谢安屿的“马上”可信度不高,这都过去一小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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