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得一步一滑,走得磕磕绊绊。
枕流走出观花亭,在石阶顶端等候着宗裕骐,见他脚步虚浮,便道:“你喝醉了?当心些儿。”伸手轻轻一勾,一道彩光就飞向了宗裕骐,绕到他的背后,托起了他的身子。
宗裕骐便觉一股柔和力道托着自己的后腰,双足离地,忽地就飘上了山顶,面对面站在枕流跟前。
枕流含笑背起双手。
宗裕骐感激道:“多谢。我的弟弟妹妹们都回去睡觉了。”
枕流嗯了一声,说道:“我听见了。”回头看向观花亭,说道:“这处所在倒很清静。你平时也常来这里散心么?”
宗裕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观花亭小巧精致,飞檐下挂了一对对宫灯,彩绳飘飘,华光低转。宗裕骐笑道:“我从前倒不常来花园闲坐,总想着出宫去游荡玩耍。如今出了一趟远门回来,才知珍惜自家窝巢。”
枕流垂下眼眸,微微一笑。他此刻背对着灯光,身形陷入幽暗阴影,面目变得朦胧不清。他一笑之后,又抬起眼眸看着宗裕骐。那一对碧幽幽的眼珠影影绰绰,令人心悸……
宗裕骐痴痴望着枕流,喃喃道:“你为此地增色百倍还不止,我今日才知‘蓬荜生辉’四个字不是恭维话,真真儿是见景生情。”
枕流微笑道:“二太子醉了,到亭子里歇一歇罢。”
宗裕骐回过神来,不禁赧然道:“我……我又忘情了。你就当我是醉话罢。”举足要走入亭中,但脚下一块石头微微凸起,他一抬脚就绊了一下。枕流还没伸手去扶,宗裕骐忙自行立定,含羞道:“没事,没事,我自己能走。”
枕流收手道:“慢慢来。”他不疾不徐走上台阶,回身等着宗裕骐。
宗裕骐放慢脚步,摇晃着走了两步,蓦地脚底一滑,又往前一冲。?枕流刚要抬手接住他,宗裕骐一把握住了斜刺凸出的假山石,弯腰扶住胸口,好生庆幸,说道:“幸好没有撞在你身上,否则不是太唐突了么!”
枕流背着双手,微笑道:“二太子酒后尚且进退有度,确是有礼有节。”
宗裕骐一笑,说道:“你就别取笑我了,不过,宫里确实打小儿就教我们言行规矩,决不能酒后失态——”
他放开山石,一边说着,一边走向枕流,不意忘记了亭子前还有一级台阶,他打脚一绊,满身金饰叮叮当当乱响,眼前光影天旋地转,结结实实一头撞进了枕流怀里!
一股熏香之气扑鼻而来,宗裕骐如入百花丛中,不由得一呆,只觉枕流怀中温暖而结实,怡人香气叫他如痴如醉,不辨东南西北……
枕流抬手揽住了宗裕骐,凤眼弯弯,笑不可抑。
宗裕骐听见头顶传来他的笑声,一股热气蹭的冲上脑门,脸颊耳背都烧得通红,两手抓住了枕流的白衣,讷讷说不出话来。
枕流抬手抚摸着宗裕骐的后颈。他手指头往下一捋,一阵酥麻直传宗裕骐的脊梁,再往上一摸,一阵酥麻又直传宗裕骐的后脑勺。宗裕骐浑身酥软,伏在枕流的怀里,站也站不稳了。
枕流又抬起了他的下巴,望着他水汪汪的眼睛,柔声道:“二太子,你现下心里想着什么?”
宗裕骐望着花光灯下他俊美无俦的容色,浑身热如火烧,迷迷糊糊道:“我……我想……”
枕流浅笑低问道:“嗯?”
宗裕骐快要溺毙在他碧绿的眼珠里,冲口而出道:“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一身花……”
枕流眼弯如月,似笑非笑道:“二殿下的不是风月惯家,还是个傻孩子呢。”
宗裕骐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不由得心如擂鼓,大为羞窘,暗想:“我这张嘴真该找个嚼子衔起来,说的什么疯话!怎么偏偏在他面前就这样把持不定,他会不会当我是轻薄好色的登徒子……”
一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但抱着枕流的身躯,又实在不舍得放手,于是把脸埋在枕流的怀里,不敢再抬头看他表情。
枕流轻轻抬起了宗裕骐的下巴。宗裕骐满面通红,星眸躲闪。枕流再不言语,低头吻他的嘴角……宗裕骐轻轻啊了一声,整个人如抽去了骨头,两只手臂软软吊住了枕流的颈子。
枕流双眸半阖,细细亲吻着宗裕骐的嘴角,又慢慢移动到他的嘴唇上。宗裕骐只觉他一对薄唇柔情缱绻,亲昵吮吻之间,就生出百般销魂滋味儿……
一吻之后,宗裕骐已是魂飞天外,软绵绵道:“你……你是喜欢我才亲我的么?”
枕流用拇指抚摸宗裕骐的口角,微笑道:“花月春宵,正堪配合,休要辜负你青春年少。”
观春
宗裕骐又喜又羞,说道:“那……怎样才不是辜负?”
枕流忽将宗裕骐打横抱在手中,宗裕骐两手攥住了他的衣襟,心头突突乱跳,如小鹿乱撞。
纱帘飘起,枕流抱着宗裕骐悠哉哉走入观花亭。亭中搁着一张石桌、一对凉墩儿,桌上摆着一玉瓶的桃花,四面栏杆则高高低低爬满了花藤,茂密浓绿的藤叶中点缀着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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