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东疾驰而去。
玄寿回头叫了一声。宗裕骐说道:“伯父说什么呢?”
卢弥焉肃声道:“我父亲叫我们都跟上,这就去找天火魔会决一死战。”
宗裕骐说道:“邪不压正,天火魔会的末路就在眼前,我们一定能赢。”
卢弥焉胡乱应了一声,眉宇间深有忧惧之色。
当下蛟族在前引路,群妖乘风跟上。行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风雨又转猛烈。惊雷暴雨下,只见东边海面上悬浮着一团阴森魔气,风吹不散,雨打不透,甚是浓黑诡异。
群蛟到得魔气近处,便纷纷浮上海面严阵以待,犹如一道漆黑城墙。卢氏父母横在最中间。
枕流将莲花宝座让与宗裕骐坐。他自己腾身凌空,一声令下,群妖便即摆开阵势。
太翊则拔出长剑,径直飞到最前头。倾盆大雨当头浇下,雪白鹤氅紧贴着他的英武身躯,雨水不断划过面孔,而他冰冷的眼神一瞬不瞬,冷声道:“天火魔会的妖魔们听着了,你们还有什么本领,一并使了出来。”
只听得阴云中响过几声惊雷,那团魔气幽幽散开,露出了下方的海水。接着,汹涌波涛向南北分开,一道海沟拱地上升,海岩上密密麻麻列着数百魔修,魔气大盛,邪焰四起。
海沟中心一座岩山破土而出,山上站立着数名道人道姑,看他们高高在上的架势,必定在天火魔会中身份超然。
宗裕骐两只眼睛都看不过来了,惊叹道:“天火魔会居然有这么多人。”
枕流说道:“天火魔会的精锐首脑当年大都命丧枷牢关,只有乌云子这一支了出去。料他四百年间也没有闲着,暗中又搜罗了这么多走狗。”
卢弥焉悬空停在莲花宝座边,又是紧张又是害怕,低声道:“那座岩山上都是我的师兄师姐。”
宗裕骐问道:“天火魔会的人全都在这儿了吗?可是……乌云子和韩宛铮仿佛不在呀。”
卢弥焉仔细认了认,说道:“我的师兄师姐们也没到齐,还有几个也没看见。”
枕流说道:“我料乌云子、韩宛铮他们已经逃走,焱阵图和消魂灯也不会留在北溟了。眼前这些魔修,都是留下来断后的死士。”因唤来几个手下,吩咐道:“你们速去四处追查乌云子的下落。”
他手下妖修领命,正要四散飞走,忽然底下嗖嗖几团魔火飞来,妖修们赶忙缩回阵型。海沟上有几个魔修叫嚣道:“有我们在,谁也别想阻拦他老人家!”
枕流蹙眉道:“难道还绕不开这些家伙了?”
只见岩山之上,一个瘦瘦高高的麻衣道姑越众而出,乃是乌云子的八徒弟芝蕴子。
芝蕴子虽见蛟族反水,引来强敌,仍是波澜不惊,笑眯眯道:“今天这雨下得真讨厌,一窝子蚯蚓都抽了风了。”
群蛟大怒,个个在海水中咆哮翻腾,只是不得族长命令,还不能冲锋开战。
芝蕴子抬眼扫视天上群仙,目光定在卢弥焉身上。
卢弥焉身躯瑟缩,避开她的眼神。宗裕骐昂首立在莲花宝座上,右手叉腰,左臂护在卢弥焉前面。
芝蕴子点头笑道:“小师弟,你好个人啊。你狼心狗肺背叛师门,现在连自己爹娘的死活都不顾了。你撺掇他们一起造反,就不怕心火反噬了么?”
宗裕骐朗声道:“你们还活在梦里呢。乌云子那对破烂锁头,我们早就解开了。”正邪双方相隔着汹涌海水,宗裕骐的话语用清气送出,众人方能听得清楚。
芝蕴子不咸不淡“喔”了一声,微笑道:“我说呢,小师弟怎么突然胆气肥壮了。嗯,待会儿再跟你算账。”移目看向太翊和枕流,说道:“四百年了,拱极教和降神山又会齐了来找我们的麻烦,只是缺了个无色山,呵呵,还有一头麒麟,未免美中不足。”
枕流冷笑一声。太翊手中长剑泛出寒光,森然道:“乌云子命你们留下替他挡死?他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么?”
芝蕴子说道:“师尊另有要事在身。武德真君有什么话说,由我等同门转达也是一样。”
枕流说道:“乌云子还能有什么要事?你们无非是想拖延时间,好让乌云子带焱着阵图潜踪逃匿。”一对碧绿眼眸扫过群魔,说道:“乌云子竟能狠心撇下这么多人,你们也都甘愿赴死?”
芝蕴子说道:“究竟今日是谁的死期,还不好说呢。”
太翊说道:“你传信叫乌云子速速回来,勿使一群道行低浅者,在这里浪费时间。”
芝蕴子说道:“武德真君,我真不知你有什么好张狂的。大师姐对我们说,她在无色山打开焱阵图的时候,八百火龙一口恶气就把你扑到千里之外了。果真我师尊带了焱阵图回来,你也只有望风而逃啊。——还是说,当时那白衣人不是你?”
枕流心思飞转,向太翊看了一眼,微笑道:“原来二太子所说的,那位混入无色山喜事的‘无名人士’就是你?”
太翊冷然不语。
宗裕骐大声道:“今日正道群仙讨伐尔等魔道余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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