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怪惊怒交集,左拳跟着砸向枕流面门。
枕流眼中碧光一闪,微笑道:“躺下罢。”右掌摇动,不紧不慢拿住了金老怪的拳头,连消带打,往前一送。
金老怪这一拳的霸道劲力都反击在他自己身上,哇的吐出一口黑血,轰然摔倒在地。
宗裕骐大为振奋,鼓掌叫道:“好啊!”他拼命鼓掌,卢弥焉搂他不住,只好松开手臂,紧贴在他身后。
宗裕骐又提醒枕流道:“落魄盏就在这丑八怪身上。”
枕流说道:“喔?”对金老怪道:“乌云子很信任你啊,把落魄盏都交给你了。”
方才三魔欲走之时,金老怪已用障眼法藏起了落魄盏。枕流见他赤露上身,并无口袋,便以食中二指捻住拇指,翘起余下二指,宛若凤头之形,往金老怪眉心一点,口念法诀,指尖彩光闪烁。
金老怪只觉眉心要被鸟喙破开一个血洞,只疼得哇哇大叫,剧痛之下,再也藏匿不得,只听砰咚一声,他怀中幻出一物,赫然是落魄盏。
枕流收起凤头诀,用峨眉刺挑起了落魄盏,叹道:“多少年没见这东西了,还是一样讨厌。”
金老怪发急道:“这是鬼母老祖宗的遗物,你敢拿去,我师尊定叫你死无葬身——”
枕流微笑道:“妖邪凶器,焉能留存?”将落魄盏底朝天,俯身往金老怪头上一罩。他真气到处,落魄盏的边缘犹如利刃,把金老怪齐脖断首。
枕流继续往下摁,掌心彩光大盛,落魄盏就轰然爆裂,化作一团漆黑恶气,从他雪白的指缝间迅速飞散。
枕流收手起身。金老怪的无头尸体还躺在原地,头颅已被恶气焚化,地下只留下一圈黑色痕迹,宛然是他头颅的形状。
枕流回头看向宗裕骐,不料宗裕骐这次并未喝彩,而是目瞪口呆看着别处。
枕流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不由得瞳孔一缩,咬牙道:“武德,你干得好啊——”
——原来太翊与曹不破过了数招,发觉这魔头周身坚硬,刀枪难入,可他攻防之时,总是有意无意护着左胁,太翊料他练功的罩门就在此处。
太翊飞身踏上曹不破的头顶,举剑刺向他天灵盖。曹不破举右掌去拍太翊,太翊倒身急坠,抬剑就刺他后腰。
曹不破身形巨大,动作就略嫌迟缓,他来不及撤回头顶的右掌,只得反过左掌去抓太翊,把左胁暴露出来。
太翊喝道:“着!”长剑脱手飞出,在半空中又迅速折回,如一道冷电直逼曹不破的左胁。
曹不破大惊,断水剑刺中他的左胁下方三寸之处,果然这里就是罩门,比他身体别处柔软百倍不止。长剑直刺入肉,破了他的岩石之身。
刹那间以罩门为核心,蛛网般的裂痕迅速爬满了曹不破全身。他周身巨石崩落,碎石乱弹,落地就化作一团山青色邪气。
太翊杀了曹不破,右手一伸,断水剑飞回掌心,便走向宁琨。
宁琨见太翊气势汹汹而来,自知不敌,又有挑拨离间正道之心,便道:“武德真君,贫道武功在本门都排不上数,你有本事就与降神山东山主斗一斗。”言毕双眼翻白,双手高举过顶。
坐在旁边的“佑巽”睁开眼睛,大吼一声。
——枕流截住佑巽之后,原是封住了他的穴道,再扯了几条树藤将他捆缚起来。此刻宁琨倾尽毕生修为,操纵佑巽逆转气血,化为麒麟原身,先挣断树藤,再冲开穴道。
太翊提剑削向宁琨的脖颈。那麒麟佑巽就从斜刺里飞来拦阻,风声飒然。
太翊见麒麟双目翻白,当下更不手软,俯身钻到麒麟腹部,左手一举,便如利刃般直插入麒麟腹部,说道:“停下罢!”
岂料麒麟飞扑之势迅猛无双,虽然腹部被扣住,犹自向前飞了数丈。太翊的左掌就从麒麟腹部直直切了过去。麒麟一头撞上了对面山壁,腹部赫然破开一个大洞,血肉脏器哗啦啦落了一地。
宁琨闷哼一声,眼角和鼻孔俱流出鲜血,十指如枯枝般扭曲挣动。
麒麟转过身来,丝毫不觉疼痛愤怒,再次扑向太翊。
太翊长剑滚来,冷电横掠,干脆利落将麒麟斩作几截,血气弥漫开来。
傀儡被毁,宁琨的眼珠子翻了回来,七窍流血不止,浑身虚脱,再无办分力气。
太翊提剑从血雾中走来。宁琨阴恻恻狞笑道:“好个武德真君,你杀自己人也不手软。你毁了麒麟的肉身,降神山岂能与你干休?”
太翊懒得与他废话,提剑一划,就割下了宁琨的头颅,掉在地上,骨碌碌滚落开去。
枕流方才为金老怪的黑风所迷眼,没怎么留意太翊那边的动静。宗裕骐看枕流这边的战况看得全神贯注,待得麒麟现身,他吃了一惊,一副心神就转到了太翊这边。眼见太翊连下杀手,宗裕骐看得是目瞪口呆。
枕流见佑巽原身惨遭破腹碎身之祸,说什么都复原不了,不由得悲怒万分。他脚步沉重走了过去。宗裕骐也紧紧跟上。
卢弥焉则走到金老怪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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