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苏贺不介意他一直沉浸下去。
然而这只是他的妄想,像宗家烁这样容易进入角色的演员,在拍下部戏的时候,旧角色的影子立刻会消失的无影无踪,到那时,苏贺没自信他还能剩下多少爱。
因为这样的隐患,苏贺对现在的幸福一直带有某种恐惧,生怕它哪一天化的了无痕迹。
在这种心态的驱使下,苏贺事事都顺着宗家烁来,生怕有不如他意的地方,甚至还学会了跪着深喉,让热精直接喷在自己气管上。
这样细致到有些卑微的态度,宗家烁一边受用,一边怀揣负罪感。
宗家烁对苏贺的危机感毫无察觉,他们认识的时间不够长,还不足以深度了解彼此,宗家烁以为,苏贺就是天生忧郁,他的眼睛,嘴唇总是红红的,时刻荡漾着爱意和哀伤,仿佛非你不可,却又不得不走,这种气质很吸引人,没有哪个男人能扛住,宗家烁更不例外,所以他理所当然的把这当成苏贺的独特魅力,并且被他吸引。
只是苏贺不知道,宗家烁也有些自己过不去的坎。
黄一屏说的那些话他没忘,只是平时想不起来,可每每到二人床上酣战时,尤其是苏贺给他口,宗家烁的脑子就不受控制的想起那些只言片语,甚至还跟眼前的画面对上。
他也是这样,给那些权贵服务吗?
宗家烁自认为没有大男子主义,也记得自己承诺——过去的绝不再提,所以他一直默默压制这种龌龊的联想,从不跟苏贺说。
两个人各怀无法吐露的心事,在偌大的别墅里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仿佛在另一个舞台演着另一场戏。
第一个打破他们生活的是宗家烁的家人。
宗家烁的姐姐有次大中午造访,招呼也不打一声,上来就拍房门,那时候二人正在二楼沙发上干的起劲儿,苏贺十指抓着沙发高声淫叫,宗家烁按着他的大腿根,将两条长腿掰到难以想象的角度做着最后的冲刺,手机响了也没打扰二人的兴致,他们都觉得不理它,自然就不响了,谁知铃声响了许久,宗家烁都射进去了还在响。
不得已下宗家烁拿起手机,很不耐烦的喂,听见里面自报家门后,他原本软在苏贺怀里的身体腾一下站起来,胡乱套条短裤就往楼下跑,给姐姐开门。
苏贺本想也跟下去,但听见楼下一男一女对话时,他迟疑了,因为他们在用英语对话,零星能听懂一些意思,而且听语气,他们明显很熟。
苏贺用翻译app得知,对方是宗家烁的亲姐姐,此行来是因为工作,顺道看看他,宗家烁的双亲在别的城市度假,过段时间回家,要四个孩子都见面,姐姐警告宗家烁别又说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话刺激二老,也别提《华灯》这部电影。
宗家烁态度很消极,满口的好好好是是是这是我家你走你走……
姐姐拿他没办法,又吵了两句离开了。
苏贺看她走了,这才小心翼翼下了楼。
“不好意思……你们说英语我听不懂,而且我还不是很熟,就没下来……”苏贺讪笑着解释。
“没事,她是个神经病,”宗家烁坐在沙发把手上,头发乱糟糟的,肩膀向下塌,双眼有些落寞,整个人看着很颓。
苏贺觉得他是因为家里事不开心,就走上前抱抱他。
宗家烁原本听话让他搂,可等苏贺的皮肤挨上他,他却浑身一哆嗦的躲开了,并且表情异样的看着苏贺。
这个过程也就1、2秒,他很快恢复如常,露出笑容,又柔顺的让苏贺搂。
这样子跟郑海城敷衍陈郁时一模一样。
苏贺心里咯噔一声,手举在空气中,半天才僵硬的落下。
“我哥哥姐姐都分散在全国各地,各忙各的,只有我是个只会花钱的废物,”宗家烁笑过后,就将脸转到一边,声音闷闷的说;“我爸对我是彻底放弃了,不然也不会让我在外面这么久不闻不问……其实也挺好,我哥哥姐姐们除了钱什么都没有,婚姻爱情甚至友情,全拉胯,每天把抗焦虑抗抑郁的药当饭吃……都是我爸参合的!我不能走他们的老路,死活要当演员才出来的……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我爸妈要来b市聚一聚,我不想去……”
苏贺叹口气,原来有钱人家也这么多事;“毕竟是你父亲,你都离开这么久了,不去见一面也不合适,吃顿饭而已……”
“谁知道他们打着吃饭的幌子要干什么?万一给我设局,我连饭店包间儿都出不来怎么办!”
“你也不是他们唯一的孩子,不至于对你这么较真儿。”
宗家烁长叹一声,听起来像是气球跑气了。
“如果……”宗家烁蔫蔫的说;“如果……我们一直在戏里,不出来就好了……我们只是郑海城和陈郁,多简单多好……”
苏贺的手慢慢攥紧沙发,不笑强笑道;“可以啊……我们一直是。”
宗家烁缓缓把脸转过来,有些失望道;“……你没明白。”
这句话说的平平淡淡,语调也不高,可停在苏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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