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锋利,也不耀眼,顶多是比常见的剑器长一些、宽一些,似乎也重一些。但提着这把剑,许疏楼似乎连周身的气势都变了,满身杀意起,与招魂幡相抗,竟不落下风。许疏楼用扇和用剑时完全不是一个打法,此时拎着剑就对着招魂幡劈了过去,那招魂幡凝成的黑雾仿佛特别怕这柄剑似的,三两下便被劈散。两人大惊失色,顾不上心疼这废了一半的招魂幡,连忙又祭出其他法宝相抗。但没有法宝能抗得过许疏楼手中重剑,她劈散了招魂幡就去劈那两人,二人拼力相抗,很快被砍得浑身飙血。老者极是惊讶,看许疏楼的骨相,修炼时间最多不超过两百年,他才敢如此托大,二话不说就与她动手。可她如何会有这般浑厚的法力?还能驾驭这煞气极重的神兵?眼看不敌,两人早没了刚刚的嚣张,连连求饶道:“放了我们,我们愿将这招魂幡献给姑娘,连带修炼的法门。”许疏楼手下不停:“我要这东西有何用?”“别看它现下法力不够强,但祭满生魂后,威力能翻上数百倍!”“我知道,”许疏楼轻叹,“招魂幡练至满级,抬手之间,可覆灭一国,使其国民魂魄永受煎熬,使其国土千年寸草不生。”“原来你们名门正派的弟子,也懂这些东西?”那妇人听得一怔,“不过正好,既然你这般清楚,也该知道这东西有多珍贵,世上少有人懂得修炼法门。待练至大成,你想在修真界称王称霸也不算难事!”许疏楼看着半空中的招魂幡,白柔霜注意到她的眼神里似乎有一些很复杂的东西,然后她轻轻摇了摇头:“我要称王称霸做什么?”老者见无法说服她,知道许疏楼不易与,全力一击,却是打向了白柔霜,想借她制造脱身契机,就算脱不了身,带个人陪葬也好。护身的屏障挡不了这拼死全力一击,许疏楼纵身抱着白柔霜跃起,剑气一荡,把老者打飞了出去。妇人趁机偷袭,也被她剑气打得吐了口血,趴在地面上半晌无法起身。眼看即将葬身剑下,妇人急急阻挡:“我们背后可是有一个大宗门,你今日坏我们好事,来日我们宗门若听到消息,定然要追杀你们二人至死方休!”许疏楼手中剑顿了顿:“还有个宗门?”妇人以为她怕了:“自然,我们只是看守而已,不然仅凭我们二人之力,如何敢动手练这招魂幡?如何收集得到这万千生魂?”“什么宗门?坐落何处?”老者厉声喝道:“不许说!”妇人便犹豫着,闭口不言。许疏楼一剑飞出,贯穿了老者的胸膛,把人钉死在地。眼见那老者断了气,妇人又惊又怒:“你……”“对不住,我这剑,不饮血,不回鞘,”许疏楼收回了剑,剑身上竟未沾染丝毫血迹,随着灵光一闪,那长剑在她手中又变回了精巧雅致的白雪红梅扇,她手持折扇斯斯文文地道了声谦,看向妇人,“至于你,随我去惩戒堂走一趟吧。”兹事体大,她准备交由师门处理。妇人看着许疏楼,在以利诱人失败后,又试图以理服人:“他们只是凡人,本就只有几十年的命数,难道凡人会怜惜朝生暮死的蜉蝣吗?对我们修真者而言,他们凡人就相当于蜉蝣,你何必为他们出头?”许疏楼不为所动:“人命就是人命,不该以时间长短来区分高低贵贱。”揽明月人命就是人命,不该以时间长短来区分高低贵贱。白柔霜听得心下一震。许疏楼进了山洞,毁了炼制招魂幡的法阵,法阵里还拘着几个尚未炼制成功的生魂。白柔霜远远看着师姐念诵了几句什么,那几道生魂似乎与她对了几句话,然后对她鞠了一躬,变得透明,逐渐消散。然后她眼睁睁地看着许疏楼念了句法决收了那人间至恶的法器招魂幡,顺手把妇人打晕过去扛在肩上,一手拎了那老者的尸体,还腾出一只手冲自己招了招:“得先回师门一趟,你若还想游玩,我改天再陪你出来。”白柔霜哪里还惦记着游玩的事,听她这么一说,连忙惊恐地摇了摇头。“吓到了吗?”许疏楼见此情状,抽出时间关心了一下小师妹的情绪。“没有,只是……”白柔霜强作镇定,“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招魂幡这种东西,原来凡人生魂居然能用来练法宝,还是威力这么大的法宝。”“别看这招魂幡厉害,”许疏楼摇摇头,“这两人手段如此阴毒,到时候必然渡不过天劫,靠招魂幡得来的修为越高,将来陨落得越快。”白柔霜一惊:“竟是如此?”“修真,不只修术法,也要修心,”许疏楼看着她,微微一叹,“修真一途,其实没什么捷径可走。”白柔霜微怔,她讨好陆北辰,的确是曾存着心思,想着万一无法筑基,就向他讨些丹药,强行提升境界。她不知许疏楼此时是单纯的感慨,还是看出了什么,话里有话地在点拨自己。———无尘岛坐落在海上,远离人迹,正适合隐世的修仙人。许疏楼就这样带着两个血人和小师妹回了宗门,一路前往惩戒堂,进门时左肩扛着的女子的头撞到了门框,发出一声闷响,里面正当值的李其抬头看到她这拖家带口的造型,也是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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