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活下去的人何其多,她并不是当中最特别的那一个。“那我只剩下最后一个筹码了,”青衣张开手掌,里面托着一只光球,“我读得到你失却的那段记忆,你想要我告诉你当年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吗?”“……”作者有话说:57◎记忆迷途◎玄天宗。燕回手持书信径直飞入了执事大殿, 顾不上殿里正议事的几位长老,只对着代掌门道:“师叔,大师兄又来信了!”
代掌门见她神色凝重, 一边匆匆展开信件,一边问道:“信中说什么了?”“大师兄说,琅嬛宝殿里与他交好的一位仙侍, 于前日失踪了。”代掌门立刻拍板做了决定:“去信叫你大师兄回来, 立即马上!”“掌门!”他代任掌门已有百余年, 有不少人称呼他时便有意无意地将那个“代”字隐去。一旁姓白的长老有些不解:“掌门,这是做什么?只是一名仙侍失踪两日,说不定是急着去办什么事忘记与大家打招呼了而已, 何必这般小心翼翼?”“小心无大错,师兄把门派托付给我, 我总得护好他的弟子,”代掌门叹了口气,“燕回,就说师门有要事,找个借口叫你师兄回来。”有人迟疑道:“这样……会不会开罪了仙人?”“他若是这么容易被开罪,我们怕是无论如何也避不开这一遭。”代掌门给了燕回一个眼神, 示意她别管这些老家伙说什么,赶紧去把事办了。“是!”燕回也机灵,高声应了一句转身御剑就走, 对身后的拦阻声充耳不闻。几位长老自恃身份, 到底做不出飞身去把她拽回来的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身影远去。“唉, 你……”白长老拦阻不及, 只能叹了口气, 把手里的修界史放在桌面上,劝代掌门道,“到底是仙人,若真能给世间带来福祉,我们忍让些也是理所应当。”“忍让的底线是一步步退后的,”代掌门摇了摇头,“今日篡改史书在你们看来无关紧要,明朝他又能做出什么荒唐事呢?”“掌门,”白长老奇怪地看着他,“恕我直言,从真仙降世起,您似乎就很忌惮他。”“世间万物相生相克,人、鬼、妖、魔勉强维持着平衡,可仙人是本不该出现在尘世的力量,”代掌门平静地回视着对方,“一旦为恶,世间无人能够克制他,你还要问我为何忌惮吗?”“至少到目前为止,仙人也并没有做出什么恶事啊。”“你要我拿弟子安危去赌他的良心吗?”掌门摆了摆手,“罢了,不说这些,听我号令,自今日起,玄天宗的护山大阵要维持在一个随时可以开启的状态,我不在乎这样会损耗多少灵石,诸位无需劝诫,请依言照做。”“……是。”“掌门!”讨论告一段落,众人正要散去,恰有弟子匆匆来报,“青霄山来人了!”“什么?!”代掌门连忙率领诸长老迎到山门前,看到一队修士御空而来,手中|共同托举着一尊巨大的雕像,那雕像刻得慈眉善目、仙风道骨,正是琅嬛仙君模样。玄天宗众人不解:“诸位道友,这是……”来者对代掌门施了一礼:“琅嬛仙君赐下雕像,请诸大门派供奉于大殿之前!”“……”代掌门勉强压下火气:“玄天宗大殿前,立的是吾派祖师雕像。”“想必贵派大殿前宽敞得很。”这话就不大客气了。“我若是不肯呢?”“掌门说笑了,”来者对身后众人一挥手,“小子们,把雕像立在大殿门口!”“你什么意思?”连刚刚一直试图说服代掌门的白长老都觉得不可思议,“我们不同意,你敢硬来?”“请掌门三思,各派的态度我转头都会报于仙君知晓,”来者摆明了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其他门派都配合得很,贵派何必为了这点小事惹仙君不开心?”“你这狗仗人势的东西!”白长老怒骂,“玄天宗堂堂剑道第一宗,岂是由得你放肆的?你这般蛮横无理,闹到仙君面前,难道你就有好果子吃吗?”“长老慎言,”来者阴恻恻一笑,“多大年纪了还这么天真?”“你个贼小子……”白长老还待再骂,被代掌门拉住。“此事我要先召集众长老商议一二,”代掌门道,“但诸位想必还要去别派传信,不如你们将仙君雕像留下,我们商议过后再做决定?”“仙君可是要我亲自督促你们供奉,”来者拈了拈手指,似乎在暗示些什么,“你这样,我们也很难办啊。”代掌门单手扶上腰间剑鞘:“那就别怪老夫不懂待客之道了。”来者后退了一步,他们狐假虎威,仗着仙人的威势一路恐吓了不少小门小派,不免气焰越发嚣张。但此时玄天宗掌门一怒,终于让他们清醒了些,这群人哪里敢撄一大派掌门的锋芒?场上剑拔弩张,僵持半晌,临时凑成队伍的乌合之众终于抵不住高阶修士的威压,服了软:“好,我们走!”他们将雕像立在玄天宗山门处,狼狈离去。白长老气得吹胡子瞪眼:“这都是些什么渣滓?仙君怎么会启用这种人?”众人没有理会他,都看向代掌门:“这东西该如何处置?”“就先放在这儿吧,”代掌门瞥了雕像一眼,“等把做仙侍的弟子弄回来,再作计较不迟。”———外界风雨欲来,困在无憾城内的薛宴惊却对此一无所知。“我读得到你失却的那段记忆,你想要我告诉你当年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吗?”薛宴惊看向青衣,面上无惊也无喜:“我只有一个问题,九师兄究竟是死于何人之手?”“这个好说,”青衣提议道,“我们做个交易如何?你在无憾城里多住上一日,我便多解答你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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