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愣了愣:“那怎么办?薛宴惊肯把嘲惚鸟还你了?”“中品灵石,嘲惚鸟三千,血玉蜘蛛五千。”“……这么黑啊,”众人感叹,“而且不是嘲惚鸟更珍稀吗?为什么血玉蜘蛛反而更贵啊?”“因为蜘蛛被方师兄拿走了,她要给他分赃,”宋明怒道,“现在是问这个的时候吗?!”众人只能不情不愿地给他凑了灵石,让他去给鸟儿赎身,心下也纷纷埋怨这家伙办事不靠谱,要不是他偷出来如此危险的嘲惚鸟,根本就不会发生这种事。宋明收够了灵石,憋着气把钱袋子递给薛宴惊。鸟儿欢欢喜喜地主动飞进了笼子。薛宴惊满意地掂了掂手里的钱袋,虽然回到宗门时身无分文,但她完全可以靠敲诈同门发家致富嘛。对上宋明愤怒的眼神,她微微一笑:“怎么?想打我啊?”宋明小心翼翼地双手捧着装嘲惚鸟的笼子,冷哼了一声:“万剑秘境是吧?我们到时见!”薛宴惊提着钱袋笑望着他的背影,没有提醒他,待离了昆吾山,想找她这位“魔尊宠姬”寻仇的人太多,他怕是还排不上号。三师姐和六师兄当然也清楚这一点,但剑修必须要有一柄合适的剑,这万剑秘境是难得的机会,跟着宗门队伍也能保证一定安全,他们还是希望师妹能走这一趟。当然,这要由薛宴惊自己来做选择,如果她打算一辈子坐困昆吾,用一柄木剑混过下半生,他们也会倾力护她无恙。宋明带着一群人离开后,薛宴惊的灵驴踱步过来,担忧地蹭了蹭她的腿。薛宴惊拍了拍它的脑袋:“这次出门,怕是不能带上你了。”灵驴听了,却焦躁起来,十分忧虑地咬住她的衣角将她望着,似乎生怕她在外面出了什么事,叫它灰发驴送了黑发人去。作者有话说:8◎流光玉玲◎剑修,是修者当中极为庞大的一支,其中若要细分,又有许多分支,修着各式各样、截然不同的剑法。但总归剑修的道心,都在于一往无前,宁折不弯。不管他人如何猜度,薛宴惊自认算是个合格的剑修,她并不畏惧秘境中可能会遇到的危险。修真嘛,本就是一个风险与机遇并行的旅程,与天争命,谈什么危险不危险?修真者,谁不想要自由,想要仗剑行天下无人敢拦,都踏入修行一途了,谁还要困守一地,小心翼翼地活着?那求长生又有什么意义,为了窝囊更久吗?薛宴惊回到宗门后,借着养伤的名头,很是懒散了几个月,如今伤势初愈,又决定了要去万剑秘境,便开始打坐修炼起来。她数次试着引灵气入体,以结成元婴。如果她曾达到过元婴期,这个过程应该进境顺畅、毫无滞涩才对,但她总觉得很陌生,如初学者一般生涩。难道自己猜测有误?她并不是因为受伤才境界回落,而是真的从未修成元婴?薛宴惊觉得奇怪,以她的天赋,怎会如此?破碎的道心?不可能,她立刻否定了这个答案。道心固然极为重要,但以她的天赋,哪怕她的道心碎成了八瓣,她也可以铸成元婴。那是实打实的天赋与悟性带来的绝对自信与笃定。薛宴惊静下心,再次尝试。———很快,就到了出发前往万剑秘境的日子。四明峰只有燕回、方源、薛宴惊三人前往,不过玄天宗弟子众多,又大都修剑,七十二峰中要前往秘境的共有百余人。昆吾山中尚是隆冬,人间却已入了春,越往南行,春意越盛。出发去寻剑的大多是还没有本命剑的弟子,修为也偏低,带队长老考虑到有些弟子灵力不足,每御剑一个时辰,便停下来叫大家休息片刻。他们停留在一处江边,两岸种了不少桃树,此时正逢江水回温、桃花初绽。薛宴惊仰头细看那些淡粉轻红,她十几岁的时候向来不爱这些花花草草,大概是养伤这数月,硬生生地把她的性子磨了下来,让她习惯见花便驻足观花,见了暖阳便懒洋洋地想躺下来睡个懒觉。安全起见,以防有蹲守寻仇的人认出她来,薛宴惊采纳了六师兄的建议,以轻纱覆面,只露出了一双眼。融融春江边,女子眉眼无忧,眼神干干净净,仿佛从不曾历经世间沧桑。有人便掩唇笑道:“看来归一魔尊把她保护得很好呢。”燕回冷冷地扫过一眼。“哎唷,可不敢乱说了,人家命好,在外有魔尊宠着,回来了又有师姐护着,连御剑都不用自己出力。”其实薛宴惊伤势初愈后,已经可以动用些灵力来御剑了,不过燕回担心长途跋涉她的身子吃不消,还是带了她一程。那嚼舌根的几人叽叽喳喳笑成一团。薛宴惊眼神一亮,想起了自己靠敲诈同门发家致富的宏愿。前些日子从宋明那里拿到的灵石实在不算多,一瓶用来疗伤的上好青参丹就要一千中品灵石了。
但她总归是很有原则的,随意到处敲诈和抢劫又有什么区别?若有人对自己释放敌意,最好再来个偷袭,她才好顺理成章。“行了,咱们也少说两句吧,在外面被养废了,人家又不要她了,也是可怜。”燕回唰地抽出她的那柄疾风冽,把那几个嚼舌根的家伙吓了一跳,讪讪收了声,她却只是垂眸认真地开始擦拭长剑。薛宴惊托腮思索,有师姐在,这些人定然是不敢出手的,她需要给自己制造一个独处的机会。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当晚,众人在一片野地扎营,带队的长老拿出一件法宝,念了句口诀。霎时间,苍茫荒地之上,亭台楼阁拔地而起。粉墙青瓦,飞檐立柱,有人好奇地上前摸了一把,发现那墙壁坚硬,竟与真实楼阁无异。众人好奇地盯着那法宝,只见金光灿灿,一望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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